说起调试，人们首先想到的是一份份规程的编制和签发、一个个系统的移交和调试、一项项试验的执行和验收;说起调试，人们还能想到的是准备齐整的工作包、严谨缜密的调试计划、细致周全的隔离安措;说起调试，人们就会口若悬河细说那些调试中的感人故事精彩瞬间，就会感叹调试人员在现场挥汗如雨回到办公室又要奋笔疾书整理文件，就会群情激扬为某个重大节点的顺利调试完成而拍手称快。

      这就是调试，每个当初加入调试大家庭的人，他们梦寐以求的无非就是痛痛快快酣畅淋漓调试出一个属于自己的系统，虽然彼时是累点苦点，可回头想想已然心中无憾。

      可惜，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梦想成真，调试是个大舞台，要有人在台前也要有人在幕后。台前的固然个个都豪杰，幕后却也不乏真英雄。调试处的季学清，便正是这样一个幕后英雄。怀揣调试人的梦想，却先后从事调试计划和综合管理这类貌似与现场调试没有太多关系的工作。五年如一日，默默在所有调试人背后兢兢业业地安排计划、整理材料、编制报告，可能有人不知道他的职责，可能有人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但是幕后英雄大抵如此——不争、不愠、克己、为人。

      协调员，勤杂工

      季学清加入三门核电届满五年，一直以来，他都承担着调试计划管理工作。计划管理，听名字好歹进入管理层了，不过，用学清自己的话说，“其实，我就是一个协调员。”

      这期间，需要定期发布调试三日滚动计划和三周滚动计划，协调建安、调试、采购各部门解决系统调试过程中遇到的问题;不定期向建安承包商提交调试需求的系统移交计划，协调各方以确保系统按照调试需求逻辑来移交;要根据最新试验方案编制和更新调试关键路径图，然后协调各方分析调试关键路径优化的可能性……

      季学清常常要做的事情是组织会议，这首先需要协调各方确定会议时间，重要的会议优先级高还算简单，倘若只是一般的会议，各方优先考虑手头工作，给会议时间留下的可选项往往少之又少，协调起来难度之大可想而知，三番五次发邮件打电话，好容易跟各方把时间敲定了，本以为事情完了，可没准就有人说临时有事无法参加，就只能从头来过，反复几次，耽误了工作难免有人心中不快。可不管怎么费力不讨好，学清依旧坚持，每天无数次地接打电话，无数遍地收发邮件，如行军打仗一般排兵布阵。

      学清还需要经常写报告、纪要之类的文件，文件签发前相关各方需要审查，审查意见难免有冲突，古云：“顺了姑情失嫂意”，这其中的难处恐怕只有学清一人理会得。可为了早点签发，只能靠学清来协调各方意见，或把各方召集到一起商议，或提出一个折衷方案，学清总能把问题解决让各方信服。

      看起来还很稚嫩的他，经过多年的敲打，已经有着与年龄不符的严谨务实，这使得他从未在协调工作上出过任何差错。

      调试处事无巨细，多少都能跟管理科挂点钩，大到年度计划，小到喝水用车，这样一来，管理科的工作突出一个“杂”，对付“杂”务，学清只有一招可以拆解，就是“勤”，所以，学清也就成了调试处的“勤杂工”。

      怎么才能做到“勤”，学清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多看、多问、多跑、多做。

      多看，看公司的管理程序，知道每一项工作的流程，什么事情来了都有章可循，绝不会错。多看其他人写的各种报告各种计划，做到胸有成竹，信手拈来，自己做的时候自然依据充分，有的放矢。

      多问，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发挥他人脉广的特点，找懂行的人咨询一下，找能解决的人帮忙一下，“路在脚下，也在嘴边”，多问使学清可以集思广益，解决起来更加省心省力，事半功倍。

      多跑，就要多跟领导请示，多跟同事沟通。我们总能看到学清在办公室来回奔波，游走于领导办公室、同事工位间，跑得越多，获得的信息也越多，对问题的把握也更透彻，这是学清解决问题的另一法宝。

      多做，处室的很多杂务原本是要各科室配合共同完成的，为了减轻其他人的负担，学清主动承担更多的工作，把力所能及的事情都解决掉，然后才去寻找其他人的配合。他常举例子跟我说：“一项工作我多做一个小时主动去整理一下，也许可以节约全处一百多人每人十分钟时间，算下来，还是稳赚不赔的。”

      大心脏、厚脸皮

      学清经常说，他这个岗位不仅仅需要耐心、细致，还需要一颗大心脏一张厚脸皮。

      先说说大心脏的事，作为调试处综合管理科负责综合工作计划的他，随时都可能接到领导布置下来这样的任务——集团公司的领导想了解三门现场的调试进展、需要请能源局的官员协调外方的问题、环保部的官员要来进行核安全相关监督、外单位同仁前来交流电调试管理体系——任务很简单，就是“学清，你去整理一下材料准备汇报。”

      用学清的话说，才来公司那会儿见公司领导腿肚子都有点哆嗦，哪里敢想自己有一天需要向这些大有来头的人汇报工作，万一有个什么差池——想想就觉得后怕。

      可这样的工作做多了，学清慢慢练就了一颗大心脏，任务来了不慌了，准备材料的时候也不紧张了。还渐渐学会因人制宜了，根据要汇报的对象，该简明扼要、绝没有一句废话;该详实充分的自然面面俱到，所准备的材料总能抓住汇报对象所思所想，总能有的放矢地点中汇报对象的需求。就是凭着这颗大心脏，学清一次又一次地圆满完成这类的工作，因为他准备的材料中心明确、内容紧凑，间接缩短了每次会议的时间，正合党中央和公司“开小会、开短会”的精神。
     
      可为什么还要厚脸皮呢?人人都知道调试处的工作难，在季学清身上体现尤为明显。调试处是一个拥有两百余人的大处室，有业主有承包商、有中方也有外方，每次整理素材搜集资料都是学清最头疼的事情，明明是一项很简单的工作，乘以两百这样一个大基数后就变得格外复杂，而随着调试高峰的来临，调试人员大量进入调试一线后，这项工作又艰难了许多。

      群发的邮件难得有几个人回复，其余的只能再发邮件催一下，勉强又收到几个回复，剩下的就要挨个到工位上去找当事人了，当事人在现场调试的，就需要打电话了。别人手头有其他工作一时抽不出时间的，只能再等等，等着等着怕别人忘记了，又再去旁敲侧击提醒一下。每一份报告、每一份纪要、每一份材料，都是这样一点点去汇集整理出来的。

      “感觉我就像个债主，可又没有债主的优越感，每次去讨债都怀着去借钱的心情。”这是季学清最真实的感受。借钱容易开口难，关键时刻还是需要有一张厚脸皮。你态度好或者不好，学清都是一张笑脸，你材料给或者不给，学清都是一催再催。

      就是凭着这样的厚脸皮还有磨盘功夫，领导交代的材料总能及时送到领导手中，会议需要的资料也总能在会前万事俱备。三门核电人才济济，技术达人比比皆是，但季学清的这份功夫想必还是独一份。

      我跟学清说要写点关于他的事迹时，他很直率地说：写吧写吧，让别人也知道知道我们到底在干什么。

      幕后英雄也想走到台前，却只为让别人认识他、理解他。